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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會談室的時候很匆忙,最近這一個月都是這樣。

狀況好的時候,事情一件接著一件,也理所當然的一直做下去,幾乎沒有好好思考的時間。不過最近盡量做到空出時間給自己,沈澱會談之後的心情,文字記錄是一個方式,圖畫又是另一個方式,好像漸漸能夠找回以前自己的步調和方式了!

匆忙的我,花了一段時間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會談之上,在拿出這張圖之前,停頓了很久,因為找不回當初畫這張圖的感覺的想法。

拿出這張圖,需要很大的勇氣。我不得不說這張圖幾乎完全的表達了我的現狀,畫出來之後,我甚至驚異於自己竟然能夠如此傳神的畫出自己心裡的影像。





圖畫的是經常會發生在我身上的狀況,我一樣畫出了那個空空如也、窗戶被打碎了的房間,房間裡靠著牆坐著的是「小時候的我」,受傷流了滿地的血,站在窗外的是「現在的我」,她正看著屋子裡的我。整張圖最難畫的部分,是「現在的我」臉上的表情,從以前就是如此,對我來說,畫「表情」是一個很大的障礙,我掙扎了很久,畫筆拿起又放下,最後終於說服自己畫出這個表情,它的確是我想表達的東西,而且是很重要的東西。

M問我:為什麼畫表情對我來說很困難?困難在哪裡?這個問題很難回答。

那種困難就好像腦袋裡有一個卡榫,會阻擋你的動作一般,連想要形容都很難去形容。

M問:會想要讓房子裡的自己知道你在外面的心情嗎?我搖搖頭。
M問:為什麼?我說:這樣對她(房子裡)比較好。
M問:為什麼呢?

這個問題我回答不出來,只是深深的陷入在這幅圖畫中,像是正在看著那個小孩一般。

M說:你知道那個小孩現在在哪裡嗎?她不在那個房間裡,她跟你在一起,跟你一起在這個房間裡。你要不要看一看這裡的擺設?她跟你一起在這裡,你知道嗎?

我轉頭看了看四周,眼神無法聚焦,神識好像漂浮在半空中。「她在這裡嗎?」我問自己。「她真的在這裡嗎?」我不斷的重複問自己這個問題。我不太確定問題的答案,只是開始有一股哀傷出現,變的越來越強烈,然後我哭了......我意識到自己想要逃離的心情。

M問我:怎麼了?我搖搖頭,說;我不確定她是不是一直在我身邊,有時候她會突然不見了,為了找她,就必須回到這個房子。M說:就像這張圖所畫的一樣嗎?你在外面看著她?我點點頭。

M問: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覺得她不知道你的心情對她會比較好嗎?
我說:因為她會承受不了我的這些感覺。
M問:她是那個沒有感覺的小孩嗎?我點點頭。
M問:她知道有人在外面看著她嗎?我搖搖頭。

M問:你跟他熟嗎?他認識你嗎?我搖頭。
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問句:她是豆豆嗎?答案是:她不是豆豆。
豆豆是有感覺的小孩子,在這裡的這個女孩子沒有感覺、是個空殼子,甚至連一點思想都沒有。

M問我:假設你是個受傷的小孩子,如果有一個人想要幫助你而接近你,你會有什麼反應?

這個問題我考慮了很久才回答,我說:雖然這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合常理,不過,我的第一個反應是「害怕」,我也覺得不可思議。M又問:害怕什麼?我說:被罵,雖然這個答案有點奇怪,不過我的第一反射是這樣的。

M說:你想幫助她帶她離開那個房子嗎?我點點頭。
M說:看來你要先從自我介紹開始!你要怎麼說服她?

我想了很久,我說:跟她介紹說...我是未來的她.....
M說:然後?

我又停了很久,這個問題對我來說真的很難........
我說:總不能強迫她離開吧!

M說:當然不,她有權利決定自己要留在哪裡、或是跟誰走......
我說:難不成跟她說~我要帶她出去玩?
M說:你真的是要帶她去玩嗎?好像不是吧!我們可不打算用欺騙的方式喔!

結果,它變成我的回家作業了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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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傷痛終將成為祝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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